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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不拆不轻易逆,永久居住阿尔达的糟糕书法家

【亚赫x哈安】你也是失去了爱的人吗?(中)

亚历山大的视角篇(中)

本篇是亚历山大和哈德良的对话

设定和前文点这里,是与 @王云舒 和 @奶盖柠檬汁 的联文

他领我走进大厅,这里香气氤氲,帘子遮住了宽敞明亮的窗户,室内昏暗,只有一些供奉神明的油灯在黑暗中恍恍惚惚地摇曳。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悲伤。一如当年的我在病痛中被黑暗和模糊的神像环绕——准确地说,是赫菲斯提昂被我封神后的雕像。

皇帝招手让我跟过去,但我并不想与他过于接近。刻意保持了两个人的距离跟在他后面。

“马尔库斯说你来自希腊。”

他说着流利的希腊语,与路上那些吵吵嚷嚷的佣人说的什么语言完全不同,我想念亚里士多德当年为我们这些马其顿小子正音的时光。佩拉的花园遥远得像一个美梦。

“准确来说是马其顿的佩拉。”

那个中年男子往更深处走去,直到来到祭坛前,虔诚地抓起乳香投入焚炉。

我看到中央祭坛上放置着一尊少年的雕像,那是我不曾知道的神明,但是他很美,毋庸置疑。

“那是安提诺乌斯,我永远青春美丽的神。”皇帝友好地告诉我他的名字。雕塑中那人神情温柔而冷静,立在高地上俯首望着地上的我们,仿佛在怜悯悲伤的我们。如果雕塑中有灵魂,那是委托人托付给雕刻家的心意。我大概猜到了这位安提诺乌斯神与皇帝的关系。

此刻,没有什么言语可以描述我和他的心情,但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但愿,托勒密执行了我在埃及的旨意;但愿,我的赫菲斯提昂也能接受这样的祭拜。即使我不能与他同去。

“我冒昧地问您一下,现在距亚历山大大帝去世过去了多久?”

“我想,有四百三十多年了吧。”

我很想知道外部世界过去了多久,答案出乎我的意料也没有令我很惊讶。

“事实上我正是亚历山大,”我毫不犹豫地说出我的身份,伪装宠奴的事实在令我感到不自在,“您是帝国之主,我应该以符合身份的礼仪与你相处。”

我努力用庄严的语气和气势与他说话,可惜这具身体发出的声音却还是男孩那种柔美的声线。

“的确,亚历山大这个名字在整个希腊世界广为使用。”皇帝领我走向别墅的另一头,一段时间里我都沉默着,直到我看到了留西波斯为我做所的雕像立在花园的一角。

“不,我就是那个亚历山大。解释起来会有一些复杂。”

“说来听听,我的孩子。”他当我在开玩笑,以一种长者的宽容和耐心与这位“十六岁”的少年交谈。那是宫廷对那些格外美貌的男孩的优待,他们能凭自身的美把玩笑和淘气都一笔勾销。

“请,不要——称我为孩子,”但我十六岁时已经是马其顿的摄政王,“尽管我去世时比您现在更年轻。”

皇帝被我的语气怔住了,大概没人敢这么与他说话。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他领我来到花园中那尊雕像前。雕像中的我是二十岁的模样,我们称那为最美好的年纪。

“我还没能去冥府,因为我的尸体躺在亚历山大里亚的水晶棺里。”

“不错,我去埃及时,拜访了他的陵墓。”他抚摸着我的雕像,我光裸的双肩,“他很年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皇帝看着只到他肩头的男孩,这双富有智慧和深情的眼睛会让多少少男愿意为他留下,假如我的确是一个希腊北部的一个单纯青年,恐怕难以拒绝他的爱。

“你看到我的身边还有别人吗?”我打破了这沉默的尴尬。

“我想,并没有。不幸的是,卡里古拉还夺走了你的胸甲。”

“我替他向你道歉。”

“这不重要了,你没有道歉的必要。”

我摆摆手,这些身后事的肮脏不堪是我完全可以预料到的。

“你知道吗,尼罗河夺走了他。”他的实现越过了我,飞向西方,沉稳的语气难掩悲伤,“假如你真的是亚历山大,我尊贵的帝王,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向他点头示意,表示认同。

“这一点上,我羡慕你。”

“锡瓦封赫菲斯提昂为英雄,但你的安提诺乌斯已经成了神。”不过,后来我也无心遵守神谕,赫菲斯提昂是神或英雄已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会被记住,并且永远和我,亚历山大的名字一起,他是“亚历山大之友”。

“是你追念千夫长的方式启发了我……那很伟大,我一直把你们当做楷模。”

“当我了解希腊文化的时候发现,亚历山大,你不仅从疆域上改变了世界,你把伟大的文化传遍了世界。有时候我想,假如我没有这样一位爱人,我能不能坚持下去,度过这越来越痛苦的一生。”

“没有他我不可能走那么远。”我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我的心中有一个空洞——这里有我的英武的雕像,却不见赫菲斯提昂的,“这里为什么没有摆上他的雕像?”

“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作品,亚历山大,人们都爱你,奉你为英雄,我说一句可能让你生气的话,大家渐渐遗忘了他的存在。我怕有一天我的安提诺乌斯也一样,所以我才让人刻了五百多尊雕像送到全国,以他的名字命名城市。”

“你以为我没有这样做吗?”我冷冷地回应道,他的话让人误以为我是一个无情的负心汉。

“时间会带走人们不想记得的,有时我也不知道是被遗忘好,还是被铭记才好,到头来人都有一死。”

“我还是感觉这不真实。好像你的到来是神灵托给我的一个梦,来回应我对希腊的爱……和我对安提诺乌斯的不舍。”

“敬畏神的旨意,我的到来正是他们的意思。”

“我老了,亚历山大,每一天都在黯淡下去。”他在草丛间的凉椅上坐下,颓颓老矣的样子让人心疼,“他肯定明白了,所以才会了结自己的生命,让最美的样子留在我心里。”

“我怎么能不让普天之下的人记住他的容貌?”

老皇帝说着声音变得哽咽,他拉着我诉说了许多他们的过往。大概身居高位的帝王最后总是孤独,竟找不到一人倾诉自己的爱和痛苦,只能放心地同我这个亡灵说。我知道了他叫普布利乌斯·埃利乌斯·哈德良,是如今这个地中海帝国的皇帝,他的爱人溺死于那条丰饶的尼罗河。那条丰饶的母亲河承载了多少人的记忆,当年我和赫菲斯提昂在尼罗河上确定了亚历山大里亚的城市规划,如今,据他所说,那已成为一座举世闻名的港口。

 

当第二个夜幕落下的时候,我想,这个时机终于到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切不可外传。”

哈德良与我同坐在花园水宴的一端,这里除了一位贴身侍奴,在没有别人。

“请说吧。”

“在马其顿的安菲波利斯,有一座未完工的大墓,那里安葬了赫菲斯提昂。”

“你可以派人去找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相信你说的。我在帝国里还没见到第二个人有着这样的眼睛。”他笑指着我异色的双眼。

“我活着的时候墓还没有完工。请你把我的尸体火化了,让我的骨灰和赫菲斯提昂的骨灰放在一起。”

“这是我生前答应他的。”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老皇帝思索了一下,确定地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感到百年来的重负终于将要消散,即将团聚的喜悦让我神色飞扬。

“亚历山大,那你会去哪里?”

“哈迪斯或许会收留我。”

“见到安提诺乌斯的时候,能否把这些话带给他?”

他从一个精致的扣锁小盒中拿出了一卷纸,颤抖地交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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