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alin

summary：超人来到了一个异次元，他在那里遇到了尼采的超人。

私心打个超蝙tag

克拉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整个世界都是完全的空白。

他多半是受到了魔法攻击，来到了一个异次元。当他发现自己还能所谓地在其中“移动”时，他开始找出口，但是困住他的魔法有没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在他寻找出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他看不清他的样貌，仿佛无数个面孔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矛盾对立又出奇地统一。而且他浑身都是金光闪烁，像一团凝住的光或者火焰之类的东西。

至少对方不是一般的生命。克拉克不知道怎么形容对方才好，哪怕他走遍银河系，去过宇宙的大多数地方，他还是无法就对方的外表作出判断。

“嗨，你好。”超人主动过去打了个招呼，那个金灿灿的影子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他，也不为这空白苦恼，这下可让克拉克摸不着头脑了。

“我说，你好？”他提高了点音量，无论怎样，对方也是这个异次元里他唯一能沟通的“人”了，“我叫克拉克肯特，也可以叫我超人。”

这回对方发现了他，他从容不迫地侧过身来，克拉克感觉在他燃烧的双眼中看到了很熟悉的东西，他向他投来带笑的、疑问的、融化的一瞥。某个异世界里也有人[1]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克拉克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这种平静像极了死人的眼——要么他就是神。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人有些不同：你永远看不清他，哪怕只是试着看清他，你就会陷入莫名的眩晕中。而且在他的平静和眩晕中有种让人起舞的力量，想让人脚跟高抬，甩开飞扬的卷发，在来回跳跃的鼓点中迷失自我。

“你好，我也叫超人。”他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和声调变化。他们虽然都在这个空白的次元中，但克拉克可不能保证对方看得见自己，毕竟他一路走来，完全沉迷于自己的舞蹈，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意思。克拉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才是那个打扰对方兴致的人。

“哇哦，你是说，你也叫超人吗？”他去过很多平行宇宙，他总能在每个宇宙中找到自己的同位体，虽然有几个跟自己的差异实在太大。但这一个“超人”的存在还是让超人感到惊奇，原来还存在这么一种可能，自己变得比杀人狂更冷漠无情吗？不......或许他是狂热的，但克拉克没法看进对方的心思。

金色的影子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驻足打量着克拉克，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是的。”

他似乎被克拉克勾起了兴趣，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叫超人呢？”

克拉克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从他第一次以超级英雄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他总是在回答类似的问题，“我嘛......我的母星是氪星，我意外被送到地球，那儿的黄太阳给我超乎常人的力量和速度，让我成为钢铁之躯。我尽我所能保护那儿的人民和那颗美丽的星球，有时候我也会参与星际维和任务。‘超人’是人们给我的称呼，因为我胸前的这个标志，”说着，他指了指被健硕的肌肉撑得甚是贴身的制服，上面那个大写的S几乎人尽皆知，“在我的家乡，这代表‘希望’，在地球这是拉丁字母‘S’。人们需要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来称呼我，‘Superman’就这么来了。”

听到这里，那个金色的人坐下（在这空白的空间里什么姿势都能做到）沉思了一会儿，又抬头望向克拉克，“你说到希望......”他又陷入了沉思，金色的光辉都黯淡了下去。

“那你呢？你为什么叫超人？”克拉克对此非常好奇，对方应该不是自己的同位体，可为什么也叫超人呢？

“我想，因为我超越了人类。”他很少见到自认为“超越”人类却没有野心统治一切的存在，超人越发觉得对方有意思了。

可是他们的谈话突然陷入了僵局，最终还是那个“超人”先开了口。

“我看到你的思想，”他说得平稳有力，克拉克倒因为这个直接能看到他思想的存在有些异样的感受，“你我很不同。”

“怎么个说法？”

“我乃飞升之人，你是没落之人。”

看着他严肃地说出这些，超人不禁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这可是个哭笑不得的回答。

“你大可不必依赖你身边的人类们，因着你非凡的存在，他们不过是‘低等、初级、兽性’的生命。可你甘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想你错了，我并不是什么‘没落’之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降临人间的救世主或者神明。我在他们之中却不是他们的一员，我一辈子都在学怎样成为‘人’。”

对方不解的眼神越发深重了起来。“我为你感到惋惜。”

“我想大可不必。成为他们的希望，尽我的能力帮助他们，这让我实践了自己的价值。”

“哦......我是说‘希望’这回事儿。超人，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依我看你不过是人类对自己一切美好品质的幻象的投影的集合体，这份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被扭曲得面目全非，你不过是恒常中的片刻而已。况且希望本身并不能让人进步，它们不过是庸碌的众生的一点安慰。你引起的偶像崇拜只会增加人的奴性，我以为这在我问世后会有所改观，可惜世事不如我所料。”

超人听到这里有些不悦，他不相信他所代表的一切都成了人类进步的绊脚石。“那你的价值在哪里呢？”

“我从不代表那无畏的希望，我是一种追求，是一种超升，我是乌云中降临的闪电。我不需要给予人希望，我给他们幸福。我从不贫穷至热衷给予，因为我的丰富如满溢的水汩汩流淌。”这个赤发的舞者，冷静又疯癫的人物，似乎一切因对立激起的风暴都在他身上涌动，又出乎意料地和谐。

“你不爱他们。”超人唯一能想到的结论就是这个，“你从他们中飞升，但你并不爱他们，我看不出来人们为什么会爱戴你。”

“爱戴我？不，我诞生在妒火和鄙夷中，但我是善，没有恶能阻挡我。我与你不同，我不是一尊偶像，我也永远不会倒塌。”舞者起身正打算离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哦......我明白了，”一瞬间，他周身火焰四射，像太阳一样熊熊燃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无数个自我中的一个，但你注定不会成为我。”

“但我想，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吧，”超人叫住已经起舞走远的“超人”，“我们都是孤独的......”他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但是无疑对方听得到。

“不，我是个理念，我永不孤独。”他大笑着走远，直至消失。超人觉得他们之间的绳索从不存在，他飞不过去，自然他也掉不进那个深渊。

 

 

[1] 指曼哈顿博

晚上跟朋友聊尼采的超人哲学，突然就想看如果他们相遇会有怎样的对话呢？

文中的内容不必较真，敲着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