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Bat/发郊Alexander&Hephaistion/Ëa Arda/Tengwar Sarati Calligraphy/ReleasetheSnyderCut
超蝙不拆不轻易逆,永久居住阿尔达的糟糕书法家

【超蝙】归乡人 Rambler

*二代超蝙(or哼超贝蝙拉郎)

*西藏初遇梗

他翻越了数不尽的山,绵延的雪峰已经是身后绒毯,公路从高原的天边向他铺展过来。高寒草甸中的花是神秘的紫色,他随手摘下一朵,指尖揉过瓣儿,一种在这个海拔难得的娇艳映入脑海,温柔涌上心头。

寂静中有发动机的噪音向他奔来,有车将至,他等着,他远远地招手——所以被发现——

这是几周来他第一次与人类接触。他试图用国际通用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想搭车的意愿,但男子一身的褴褛旧絮和邋遢的胡子给他本就高大的身形又增了几分危险感,大概他努力的笑很真诚,所幸在几次徒劳无功的交流之后他们还是接走了他。接走他的人类说着他完全不了解的语言,所以他将要被带往何方仍是未知。但凭着这身钢铁之躯,克拉克不怕任何物理性的伤害,那时他还不知道氪石为何物。

高原上的空气很纯净,干洁的空气让阳光没什么阻碍地拥吻大地,刺眼的白昼让他感到舒适,昏昏欲睡。

他不知道被带往何方,他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去看全世界,去找自己的身世,也许有一天他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卡车后备箱里同坐的几个藏民在用晦涩难懂的语言交流,音节漂浮在异星人昏昏沉沉的白日梦中,克拉克漂泊在无尽的海洋里。

他是被人声吵醒的。卡车开到集市便停下了,同行的“乘客”在卸货,就在留下他一人在车厢中浅睡成为一种尴尬时克拉克醒了,漂泊在更多的人声中。

他小心地踩在黄土地上,抬头时布达拉宫立在天际。他走过每一个摊位,分辨着每一句话语,一张语言网络在他的头脑中编织起来,此时,男人也再次攀上雪山。

日头已经逼近黄昏,他无畏也无谓的旅程被北方一声异常的响动引去,北方有冰碎的声音和人类挣扎的喘息声。克拉克分辨出那是人类情急中的呼救,他以他的极限速度奔向声源。

那是一个被冰封起来小湖泊,冰面碎了一块,已经没有人类挣扎的影子了。他知道以人类的体质,在这种温度下只有几秒钟生命。来不及脱去衣服,克拉克一头扎进水里,在黑暗中他抓住了一只还温热的手。冰面下的水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但是当异能者将那个落水的男人拖上岸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生命的搏动在他的胸腔中渐息渐远。他没有时间了。克拉克必须用极速除去他迅速结冰的衣服,给人类换上自己用热视线烘干的大衣。他可以在冰天雪地中不着一缕,但是人类会死。生命的脆弱他已经见过许多了。

克拉克没有犹豫地将人类男子抱起飞奔到附近的山洞,避免了冰面大量崩塌破碎的危险,他肆意地用热视线给空气加温,他看着对方结起冰花而更苍白的唇,睫毛带有雪花,紧闭着不启不动。换做谁都会这样做的。几乎没有犹豫,克拉克跪在人类男子旁边,控制着力度按压他的胸腔。血流在他手掌的热度下舒畅地涌动起来。在人类苏醒之前,克拉克必须把他的衣服换好,让山洞的空气冷却下来,一切就像他只是一个有几分勇敢又不怕死的青年。

其实心肺复苏并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的是温暖。克拉克深知这一点。外面的冷气稍不留意又填塞了整个山洞,人类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克拉克咬着唇停顿了片刻。是的,换做谁都会这样做的。他俯下身将男子抱在怀里,不管不顾地撬开他紧闭的唇,将他自身的热流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身体。他几乎能听到血流欢快地碰撞血管壁的声音,心跳声渐渐有力,他的生命气息喷薄欲出。

在男子醒来前,他结束了这场异常漫长的人工呼吸。如此近距离地,他看着雪花在他脸颊上、发梢上化作水滴滴落,年轻而英俊的人儿就躺在自己怀里。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拨开他不修边幅的头发,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一种奇异的温柔包围了他,就像他抚过那朵别在他衣服上的小紫花。这是他救下的生命。也许这后来发展成了一个绵长的吻,他恋恋不舍地与这唇分开时,它们已是红罂粟色。

男子恢复了正常的血色,他睁眼看到不是地狱,而是一个男人在青藏高原上生火。他天生的警惕让他不得不对这个救下他的男人多般怀疑。几乎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失足落入冰水的人,这么做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眼前的人看上去毫发无损,只是哈着热气在这个逼仄的洞穴里生火,好像这里不是黑夜即将降临的荒山野岭,而是城郊外的篝火野餐营地。

山洞里流水结冰形成的纹路也不符合自然地理,救下他的男子根本没有为寒冷所困的迹象,在火光的衬映下他面色红润,皮肤光光洁如新生。

“嘿,你醒了。”男子发现了他的动静,朝他投去友善的笑容。

那是一抹在在昏昏沉沉还发疼的头脑中能留下的最亮丽的蓝色。

“谢谢你,”他机械地说道,半分钟前的疑虑被温暖的火光燃烧殆尽了,救下他的男人看上去并没有恶意。他艰难地坐起来伸出手,接到了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的迎接。

“......”男人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应对这句感谢,和没有站稳扑在他怀里的人。他赶紧扶住他,好在落水并没有留下太糟糕的后遗症。

他试图用笑容掩饰自己并不精湛的演技,“那没什么,我只是路过。”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荒山野岭中偶遇,又在几十秒内被人救下的巧合,他信吗?也许是上天眷顾或是命中注定,布鲁斯在这种身体条件下没有选择只能这神秘男子在一起。

冰原上的日暮干冷得纯净,蓝色将他们都卷入匆匆急来的夜色。

篝火照映着他的脸庞,“布鲁斯”,他轻柔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被提名的男子抬起头来,对上同伴根本没有留心的微笑。

“看来我们得在这儿过夜了。”克拉克喃喃说道。

布鲁斯在火焰上取暖,可是衣服已经结起了冰。他努力地搓手取暖但无济于事。

“脱下来吧,你会冻死的。”

“那你呢?寒冷对你无效。”克拉克在他锋利的目光扫过时堪堪避开,继续掰碎并脱下他结成一块的衣服。

“我天生体质特殊。”

“你来这里干什么?”

“回家。(Ramblehome)”他美丽的眼睛第一次正视他,它们清亮而充满着迷茫和显而易见的悲伤。

“我很抱歉......”布鲁斯注意到他领上别的那朵紫花,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同伴,同是投奔影武者联盟的沦落人。

“你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跟你一样,”他紧绷、痛苦、愤怒、迷茫的感情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两个音节。

For home

布鲁斯把终于把所有衣服都脱了下来,架在火堆上烘烤,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

“今晚我们怎么睡?”

“我把衣服脱下来,你介意我们裹着一件大衣睡吗?”克拉克探寻地望向他,“如果你介意.......”

“为什么介意?”男人干脆地打断了他的第二选择,没什么比在冰天雪地里两个人互相取暖更舒适的了。

“好。”他光溜溜地钻进并不宽敞的他和克拉克的外衣搭起的睡袋,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必须相拥而眠。当他的手搂住布鲁斯的腰时,人类光滑的触感让克拉克又回想起方才在他昏迷中缠绵的吻。他小心地掩饰起他的期待,他的作为,就像他的存在会随着第二天的日光一同消失那样,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天黑得很快,他抑制住在他后颈上流连的冲动,只是在他耳边轻语:“晚安,布鲁斯。”

“你也是。”

他拥抱着他,以他异于常人的体温给他们一夜干燥舒适的睡眠,火越过他的耳鬓在冰雪中燃烧。火光也倒映在他的眼中,描绘出布鲁斯的眉眼。

他记得他有些沙哑而优雅的嗓音,那是第二天醒时唯一萦绕着他的东西。布鲁斯离开了,带走了属于他自己的衣服和随身携带的一切,甚至冰冷的空气里也没有他的气味,一切就像不曾存在过,不过是老样子而已。

克拉克继续他的漫游,很快将这一夜的邂逅压在记忆深处。而布鲁斯在影武者联盟等了许多年,终没有见那个人爬上悬崖。

也许他死在了路上,半途失败的人太多太多。也许他只是随手摘了一朵花,如今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游荡。活着或死了,他都不可能与他再相见。偶尔布鲁斯会想起那夜里他的温度和昏迷中印象模糊的吻。不过那时没有说出口的话就再也没有重提的必要了。

直到后来克拉克看到大都会报纸上韦恩回归的新闻被刊在头版,他手里短信里还有主编发给他的采访任务。

时间已经带走关于那个人的清晰的视觉记忆,留下渺远的回音,克拉克很想抓住它们。布鲁斯回家了, 而他依旧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你这么多年在寻找什么?

眼前那瞬时变幻的云彩和流光化成规整的碎片,影子在韦恩大楼的玻璃上划过。拥挤的人群中有个不起眼的男人停下脚步望了那一眼,随即淹没在人流中。他眼眶一酸,习惯性地推了一推镜框,也就忍住了莫名的泪意。没有什么理由停下。他再一次漂浮在陌生的异星话语中,但这一次它们不是白日梦中渺远的回音。

 

 

2018年8月至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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