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Bat/发郊Alexander&Hephaistion/Ëa Arda/Tengwar Sarati Calligraphy/ReleasetheSnyderCut
超蝙不拆不轻易逆,永久居住阿尔达的糟糕书法家

【超蝙】【BVS衍生】安息日 (TBC)

献给MoS BvS和JL预告,这是一篇从来不认为JL的上映的人写的文。在希望中等待那个完整的故事的一年里,想写一个仅仅满足我对于BVS后续的想法的文。
 就标题所示那样,这是一个关于在安息日复活的故事。

他的相貌如同闪电,衣服洁白如雪。

马太福音 28:3

(一)

先是那个人悄然降落在田野。他抚摩过熟悉的金秋的叶子,金秋也平缓地落在窗棂映出的斜晖里,玉米的长茎在干热的风中摇晃着向上生长。

那心脏完好无损地在胸中搏动,衬衫解开的两颗扣子把他光洁的伤痕(stigmata)暴露在余晖里。

万籁俱寂。

(二)

在他最后的意识里,夜空飘起了雪花。尘土还未落到废墟上就已经惨白。他的胸口钝痛着,那个可怖的窟窿只是用无力与无奈把他深深地困在下沉的漩涡中。核弹的余温催他入眠,可是他的眼还苦涩地望向浑浊的夜空,火星子和发臭的蒸汽像碱液滑进他的眼眶,紧绷灼烈而干涩。

我尽力了。他想到。最后清晰的意识告慰着他。而不甘与遗憾,还有他的痛苦就快绷不住,存不下。

我的世界——

他想着它们,作为破碎的片段的它们,克拉克不知如何评价他的一生,喜忧乐哀平铺着无谓地溜走。唯有孤独伴他死去,终于陷入黑暗。

有人合上他的双眼。引擎启动的声音。有人为他打理衣衫。女人哭泣的声音。有人在他身边奏起哀乐。牧师讲经的声音。

而三声铁锤,钉子嵌入木头。

终于陷入黑暗。

(三)

香槟色的跑车在人流中艰难地前行,财富和权势在一些日子里会变得无足轻重甚至让人难堪。

除了在从裂罅中迸出的残阳和初上的夜灯,还有数不清的烛光映在车窗上。

几乎没有人喧嚷什么,他们缓慢地向中心公园行进,他注意到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束花去向那位英雄致意,但粉饰得闪亮的丝带在这个冬日里显得很是刺眼,志愿者分发的蜡烛在此刻却是温暖的。这一周的地球上随处可见自发组织的超人纪念活动,突然,他的标志像一个世界性的宗教图腾般传播开去。

克拉克会怎么想这他生前从未得到过的尊重和敬意?中年男子对着慕名而来的朝圣者苦笑了一声,如果他们知道曾经不止一个人试图杀死超人,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呢?他知道他左脸颊上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口子的确切的位置,他亲手抚摸过毁灭日刺穿他的伤口。

他看了眼躺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提箱,收购合同被草草地丢在一边,他的秘密附加条件是获得前任董事长的笔记与访问权限。这需要一些非法途径,而他本人就是非法的存在。刚才落在卢瑟头边的那一拳还让他的手隐隐作痛。

他终于来到了那尊破碎的雕像前,银色和黑色相间的标致嵌在地上,与那些在佐德入侵时丧生的人的名字一起长眠。今天是超人牺牲一周。世界各地的人赶到这个广场为他默哀。堆在纪念碑前的鲜花经不住雨水的击打,最下面的那层花已经开始腐烂,却有一种鲜花独有的腐败时的香气。人群安静了下来,随后颂歌从默默低语变成人海中此起彼伏的祈祷。许多人脸上闪着泪痕,在关于救赎与宽恕、荣耀与永生的歌词中,布鲁斯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克拉克——他和佐德像两位天神或两只怪物把城市当做自己的战场。

这里为他流泪的人几乎不曾与他谋面,这里上演的是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浪漫主义运动。当他作为生者时,过去的负债不可能被勾销;而他作为死者时,便与那些无辜者一样使人惋惜。在废墟上重建的中央公园里,他和由他而死的人一同长眠。

挽歌就要唱到高潮部分,他不忍在这里和前来默哀的人一同流下眼泪,他有的更多愤怒和内疚。毕竟蝙蝠侠也是谋杀超人的从犯,现在留下的眼泪只会让他为自己感到恶心。直到七天前,过去的一年多他只致力于一件事:杀死超人。而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一件事却是打扰此刻人们纪念超人。

当他冲上城郊的高速公路时,他想要疯了似的飙回到哥谭,让夜风恐怖地呼啸过他的面容,黑暗击打在前窗玻璃上。

(四)

在意识混沌的时刻,痛觉首先回到他的身体。他像被烈焰与寒冰一同包围,被折磨得浑身颤抖,然后在火钳揪住他心脏的瞬间猛然清醒。只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浮起的尘土,随即它们又重重地落下,他又陷入无法停止的肉体之痛中。

他一次次在疼痛中失去意识,一次次被疼痛带回无力动弹的世界。组织生长的痛苦比死亡更让他绝望。是疯狂将他从死前的漩涡中拖出。

也许只是濒死前糟糕的幻觉。克拉克的记忆很混乱,他记得自己快死了,死相惨烈,死时多有遗愿未竟,最后是一个带着蝙蝠面具的男人合上了他的眼睛。现在他看不见什么,没有光,只有逼仄的棺椁和彻底的黑暗。

生死边缘的人不在时间的旋风中挣扎,他们只在沉睡和觉醒间抉择。他的力气在恢复;他的身体犹如在星云中诞生的恒星,在尘埃和爆裂中重聚而灿烈。记忆的洪流在一个无声的时刻闯入他的意识。就在这一刻,安息日的钟声穿过板盖带来了寂寂中的觉醒。钟声微弱,回声清越而真切。

有什么不对劲。刚复活的男子轻轻推动盖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事实:他已经死了,下葬而没有封土。*那就像人世对他回归的邀请。

相传基督死后三日复活,待人们去寻他的墓时,只见坟墓已空,大石崩裂,坐在其上的天使相貌如同闪电,他的衣服洁白如雪。

乔纳森的照片在他手中,好像某个晴好的午后至今尚存,而破晓前的黑夜掩护了他。

复活对他来说暂时是一个麻木的事实。趁着夜色,他躲到墓地的松针林里,大声喘息着扑倒在树干上。现在的他不比吸入氪石粉末时好多少,三十多年来从未失去过钢铁之躯的他,皮肤光洁无暇;如今能力尽失,许多细小的伤口在他爬出墓地时也爬上他的身体。火辣辣的刺痛从手掌爬到他俊挺的眉骨。解开入葬时穿的的衣服,生长的肌肉组织告诉他这不是另一个噩梦的延续。他不知自己死了多久,只知道日出将近,只想呼吸着大地的空气,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上一觉。

当阳光再次降临时,已是死亡后的黎明,克拉克听到了更远处的水声和鸟鸣与这片林子的窸动辉映,就像儿时在雨夜狂奔听那欢欣的层叠的水落声。尽管只是几缕微弱的阳光,他却得到了许多不可言说的满足感,那是生命的希望。俯仰间,手指清晰地感受到树皮的纹理。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至少这里是斯莫威尔,一个他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走通的堪萨斯小镇。平原远处升起的太阳镀在他略显凌乱的发梢上,一个步履不稳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他的肘下和膝上满是干结了的泥浆,兴许是哪个婚礼上回来的伴郎,一时意兴高涨喝得烂醉而倒在路边草丛睡上了一晚,梦醒而酒意未散。他之前三十五年的人生就像一场梦,然后在哥谭喝多,喝到胃出血,醒来已被人送回家。

家,终于出现在玉米叶的汪洋大海中,重建后的白色小屋那么亲切可爱地立在远处。如果他现在还有超能力的话,儿子想以母亲的心跳声鼓励他挣脱每一步的疲乏。克拉克加紧了脚步。

他敲门,久久不得应答,寂静让他慌了。玛莎的安危突然让他神经跳痛。布鲁斯值得信任,他承诺过救出玛莎。但是毕竟凡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如果......他甚至没有和母亲道别,甚至错过了她的葬礼。他撞门而入,室内已是一片萧然,没有冰箱柜上他和父母的合影相框,没有挂椅背上的母亲的草帽。灰,只有薄薄的一层。克拉克拂过自幼熟悉的格子桌布,好像他许多个温暖的午后至今尚存。是玛莎带着她悲伤的回忆离开了农场,他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她或他们。他身无分文,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甚至不能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力气走到三英里外的邻居家中救助,况且克拉克肯特已死,他不能把他们吓得半死。

克拉克倒在他曾经最喜欢的布面沙发上,雪球*在这里与他嬉闹,汉克会趴在他脚边,他在这里看过无数场洋基队的比赛。满是回忆的物件纷纷涌入,它们的离去和凋零把这个高大的男人压得喘不过起来。他在质疑和怀疑中战死,复活徒增悲伤。他突然想起来的路上那块奇怪的标牌:银行抵押拍卖。农场断水断电了。他也许坐在那里一整个白天,让重新流淌的血液冲刷他被痛苦麻痹的头脑,夜晚的黑暗让他好受一些。他在阁楼上的望远镜维修盒里找出几个十几年前藏起来的几个肯尼迪,所有的星星,此刻都默默无声。

翻出青年时为四处流浪而作伪造证件,收拾好行路必备的日常用品,克拉克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待着复活后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等待那趟准时前往大都会的巴士。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不去理会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世界还需要超人,他得恢复自己的能力。

(五)

红披风的一角打碎在他脸上。摘了头罩的蝙蝠疲惫地在全息投影前滑入梦乡。数字披风在看不见的气流中飞舞,像是黑暗中的一座灯塔,但是他的披风划过他的睡颜只会化成光斑,独留下中年男子一人在噩梦里徘徊。

杯碟撞击桌子的声音将男子从粘稠的睡意中捞起来。柠檬汁的清香是布鲁斯度过又一个浑浑噩噩的工作液后的第一剂清醒剂。

“Alfred, what time is it?”蝙蝠洞不分黑夜白天。

"Late enough to have brunch, master Wayne." 老管家把一叠精致的甜点和老爷日常使用的精神药物放在他堆积如山的文件旁,"I don't have to remind you, sir, you are not going to follow master Kent."

布鲁斯随手把落在前额的几缕灰白色头发往后梳去,正对他的屏幕不知疲倦地播放着他和闪电侠会面的场景,高速摄影机也根本无法捕捉到极速者的每一个动作,"He's in, without a second word."

" Hero worship, vigorous youth. You are not at that age but you have the responsibility to clear what you're doing."

屏幕里,叫巴里的中城青年崇拜地望着哥谭的富翁,兴奋得说话都带上了磕磕绊绊。

" I know, Alfred..." 他灌下精神亢奋剂,没有停下查阅手头的资料。

"I hope the reason that leads you to do so isn't good enough to die for."

"I've made him a promise... to make it a better world."

“他”就悬在半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韦恩望着他的超人出了神。他死后,他查过克拉克肯特的一生。从他的小学入学登记表到星球日报工资账单,布鲁斯都看过。他曾因为“伤病”而被迫远离棒球队,出手救了一车的同学而被视为怪物。何如想象可凭一己之力颠覆世界的超人,从来都在压抑和质疑中度过那生前的三十多年?他的成绩单曾完美得不可思议,却随即维持着稳定的中下水平。他太了解这个了,在平庸中被迫掩饰自己的才华,不被世人理解。那个男人的星球日报入职照就挂在蝙蝠洞主机旁,那个英俊的男人微笑着,黑镜框后那双敏锐的蓝眼睛并不天真,他背负的责任和痛苦早就爬上了他常年习惯性紧绷的眉头,但是注视他——注视他的双眼——刚蓝色的眼中有火花和星辰迸溅,在深深处、深深处,像日光冲破黎明的黑暗......

"Maybe I should leave you two some privacy."

管家端走餐盘,不赞同地看着老爷胡乱地进食留下的可怜碎屑,以及日以继夜地盯着那尊全息投影(holographic display)出神。

"Lady Prince is waiting for you."

而他正对着一张遗照,深陷于构造一位已逝故人虚构的一生。亏欠的罪恶在昏暗的蝙蝠洞中日以继夜地疯长,转而成为渴望。

*BvS的结尾超人下葬却没有及时封土

*超人地球一号中出现的克拉克童年收养的小猫,死后被他葬在月球

TBC

预计2w

评论(5)
热度(98)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Vealin | Powered by LOFTER